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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路上爲題的散文

來源:時髦谷    閱讀: 7.72K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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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避開朝陽路的喧鬧,剛想衝過馬路。

以路上爲題的散文

站住,不是那樣走的。

出於本能我定在那。隨後一輛汽車呼嘯而過。差點就出事。桂林的汽車和桂林人一樣都很斯文,司機們會在人多的窄路上放慢速度;偶爾有個外地人硬闖也就馬上減慢車速,也不會伸出腦袋指着對方大臭一頓。這也養成我在桂林過馬路時很隨意的惡習。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。

宿舍裏,師兄們在用高音喇叭唱搖滾。搖滾是好東西,現在的情況是雷電撞擊着我沉重的頭顱,熾熱燒焦腦神經末梢,迅速炭化。噴發着破碎感和嘔吐感。我只要安靜。

來到客廳。枕着背枕,臥躺。百無聊賴看着一些女孩子唱着酸溜溜的歌,那些丟失的記憶泛上來,暴露在陽光下刺着眼睛。

也就那句話。站住,不是那樣走的。

說那句話是用客家話就更好了。

那時剛上學,一切都很新鮮。亂蹦亂跳,將最初的歡笑踩在以後要留六年小腳丫子的上學路上。那路有個分岔,我沒來過這,不知道學校在哪個方向。姐姐沒跟上。傻愣了一會兒,就隨便向右邊拐。走了幾步,大姐的話就從後面飄來——

站住,不是那樣走的。

我轉過頭,看見大姐向我跑過來。我是畫家就好了,就不用在這裏用這些乾癟的文字描繪不可磨滅的痕跡。

以後我就沒有走錯,聽大姐的話,應該是一直走下去,而不是向右拐。

分岔口的周圍。上面高高密密地拱着竹枝和樹枝圍成的天然綠瓦。小腳丫子踩陷下去的是白色的細軟沙。現在裹着好厚的棉襪子,突然想起那路沙子。相見時難別亦難,東風無力百花殘。記憶伴着那路,有個池塘,再遠的是矮矮的田坡,是樹木沙沙的林子,是我同學家的屋。大概是那樣。小學六年間,那段路變了幾次,變一次我就傷心一次。現在是好多年沒到那,不知道怎麼去想他。那個分岔口留給我最後的`記憶,是一棵等我們放學回家六年的樹被齊根砍,倒躺在那,血淋淋,晾在記憶裏。最好不去那段路,留住童年就得了。我已不是我。路已不是路。

還有許多路可以走到學校。繞過鄰村去的,繞着學校轉一圈纔到的。很多。一切都只是留有痕跡,路線忘光。還有印象的是那些路線我們幾個小傢伙逛出來的。

那時侯不用像現在那樣每天都得睡午覺,偶爾不睡一次,整個下午和晚上就暈暈沉沉。回家灌完幾碗白粥,當時沒有心情看酸溜溜的愛情連續劇。一般是挎着老媽開學時縫的那個灰白色的布書包。說是去學校,其實就是在山野間亂逛。突然想有個女孩子爲我縫一個漂亮的布包。好像這種故事已經變成遠古的神話。說真的,要是真的會有個女孩子縫個布包給我,自己也不會像小時侯那樣開開心心地挎着它上學。她要是逼我背的話,我也就臉得像一塊紅炭那樣,灰溜溜在大路上像個怪物。孩提時,沒必要顧慮那麼多。揹着灰白色的布包,溜達林子間、山坡上,不用去關心什麼上課,時間大把大把的飄散在大自然裏,無聲無息。只是大概這樣,其餘的一片空白。

每天都在開闢新路,走過自己發現的大路小徑。上學沒有遲到過,卻發現許多新路徑。一條路就是幾個星期、一個月的驚喜,還添上一路上沒見過的新鮮植物。又是上坡,又是下坡。站在不同的地方遠眺我們的學校和村莊。大自然在小腳丫子上歡笑着童年的小鳥從頭頂掠過,飛入前面的林子不見了。

我站在山頂望着下面的小路不知雲歸何處。

初中要到鎮上。走路到村口等車。從我家到路口有幾分鐘的路程。路的兩旁是新建出來的小洋樓,路上經常會碰到村裏人。我不知道怎麼稱呼纔好。同村同姓,輩份很多。我不知道叫一個白髮蒼蒼的但和我同輩的,是哥好呢,還是爺好呢。諸如此類,不勝枚舉。每次都是心裏很不自然地沒叫稱呼,就直接叫是不是去幹什麼什麼。

一輛小四輪到了。

看着車外的樹木田地樓屋匆匆而過,就像我的中學。

有時候在車上覺得無聊,就數着馬路旁的松樹,倒退,有多少棵。數着數着就到鎮上。還有一段路纔到學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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